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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海古村创富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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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靠山吃山,古村村通过发展高山蔬菜和甜玉米产业,终于找到了创富路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土地流转让村民获得收益,同时在合作社务工还能拿到工资。


因为村集体收入只有3.82万元,而没有达到全市集体经济收入5万元考核标准,夷陵区樟村坪镇古村村被组织部门确定为“软弱涣散”党支部,是夷陵区唯一一个因为村集体经济收入没有达到考核底线的村。

穷,让古村村干部遭遇尴尬,对存在感与价值感产生了怀疑。

俗话说“人穷志短、马瘦毛长”,但是古村村干部没有失去斗志,村官们穷则思变,仅仅一年时间,在遭受疫情影响下,仍旧锁定了产业路径,经过10个月的打拼,不仅明朗了产业发展的方向、集体收入还首次闯过了25万元大关。那么被誉为林海的古村是如何创富的呢?近日,本报记者来到该村进行了探访。

难以挺直的腰杆

古村村距樟村坪集镇43公里,而与保康县马良镇下坪村仅隔3.42公里,全村365户。

该村系古村与龙坪河村于2003年合并而来,在“万企帮万村工程”的大背景下,夷陵区经发集团、华西矿业公司、宜化江家墩矿业和昌磷公司一直扶持该村,才让古村能够正常运行,但是集体经济发展却捉襟见肘。

所谓赞助是文雅的说法,说俗点叫“施舍”,村干部的心理落差很大,富裕的村为村民买养老金,年年办实事,群众喜欢,干部过得有尊严,“而我们古村经济‘闹饥荒、害穷病’。”

据了解,该村村级主干道13.4公里,组级道路5.5公里需要维修;还有20公里泥土路需要硬化;暴雨过后需要修补和保养。而这些都要靠钱“说话”,于是村干部一筹莫展。好在经发集团从2016年结对帮扶古村村后,每年拨付10万元资金支持古村村进行基础设施建设,才保证了公路的运行。

但是每次遇到村民患重病、自然灾害需要帮助、救助时,“无钱一身病”的短板就暴露无遗。村党支部书记、村委会主任余士宝说:“其实我们也想做个好人,村民有困难时支持一点,但是力不从心。”

余士宝毫不避讳地表示,村里有20公里泥沙路需要硬化,国家有政策摆在这里,每公里补助20万元,镇里每公里配套15万元,而古村村的公路弯多路急,每公里造价在43万元以上,这就意味着每公里村里要自筹8万元。“非洲猪瘟”防控时,他在与保康接壤的下坪村卡口值班时发现,在严厉管控下每天仍有30多辆车途经保康走保宜路到宜昌。

这是村里向省交通厅争取的20万元修通的断头路,如果将这条路硬化后,从古村经宜保路到宜昌仅要2小时,而经樟村坪过雾渡河到宜昌则需要3小时以上,农产品外运遭遇“豆腐盘成了肉价格”,“打通道路‘肠梗阻’迫在眉睫,我们古村深深体会到‘无钱好人是病人’的含义。”

余士宝也很自责,尤其是被认定为“软弱涣散”党支部后感到“压力山大”,“村党支部书记是村民选出来的,村民的目的就是要干部带领村民致富,而换届一年多却改变不大,仅仅充当了政策二传手而已,村民没有指责村干部什么,但是我们村干部的腰杆却挺不直。”

三顾茅庐请能人

在今年疫情期间,余士宝和同事们的思想并没有闲着,都在想出路,平均海拔1100米,耕地2246亩,林地6万亩,村域面积43平方公里,“矿藏丰富,但开采难度大,开矿被我们否定了。”

只能“靠山吃山、靠水吃水”,做地面文章了。

事实上2014年余士宝进入村委会任职前是“鸡倌”,靠养野鸡、土鸡赚取了第一桶金,满满的自信。“但是古村是黄柏河的发源地之一,要保护水源地,养殖显然行不通。”他说,“只能选择种植,拥有海拔优势,古村是高山反季节蔬菜的最佳产地。”

但古村在成立合作社这一块走过弯路:原来有合作社与村里合作,但合作社方面赚钱时就劲逮逮,不赚钱就玩失踪,导致部分村民的土地流转费用还是村里帮忙讨债追回的。夷陵区人大、樟村坪镇政府以及镇财政所等单位在村里集体办公,为该村发展理清思路,最终村里决定组建合作社,“村干部代持股份(但不参与合作社利润分红)的提议得到了村两委班子的一致赞同”。

以合作社为载体种植甜玉米、高山蔬菜的思路敲定,宜昌耀民蔬菜专业合作社诞生,用产业带领村民致富。

那么问题来了,谁来牵头?村两委班子才5人,配备不足。经过讨论大家一致推举59岁的老党员王大朋,但“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”:村干部上门求贤时吃了闭门羹,“王大朋掰着指头跟我们说理由,年龄大吃不消、每月工资1000元自己还得倒贴钱划不来,还有工作累且压力大。”

求贤若渴的余士宝为请王大朋“出山”,就连续一周早晚两次去做工作,“因为他早前是种植辣椒、西红柿的能手,只有他才能胜任。”

但对方“油盐不进”,费尽口舌、无功而返。

王大朋的儿子是余士宝的义兄,余士宝一直叫王大朋为叔叔。余士宝邀王大朋来余家吃饭,酒过三巡后,余士宝开口了:“大朋叔,你的儿子和我是兄弟,你帮我就是帮你的儿子,就当我是道德绑架,一定要请你出山帮我们。”

这张感情牌打得王大朋“措手不及”,终于答应出马。

合作社注册成功、能人搞定并非万事俱备,在流转土地时村民的态度让余士宝大跌眼镜,村民异口同声不租且理由充分:2006年村里调结构发展桑蚕,2010年发展的150亩核桃树,2012年发展的200亩柴胡,都因市场等问题而夭折,“以前发展产业遭遇的问题把村民都伤透了,说起流转土地被果断拒绝。”

面对各种困难,余士宝只好挨家挨户做工作,耐心地劝说村民:“租给别的合作社可以跑路,而租给村里,村委会搬不了家,合作社亏了我负责赔偿,我个人先给你打欠条,土地流转费年底合作社兑现不了,我余士宝跑不了。”

就这样单个啃硬骨头,最终63户、206亩土地流转工作顺利完成,并且没有一户让村干部打欠条。

一波三折产业路

土地流转了,合作社账上一分钱都没有,购买种子、化肥、农药等都周转不开。

余士宝只好找到老朋友宗敏蔬菜专业合作社借了1.5万元买回了种子,以个人的名义在樟村坪集镇上赊回2万元的肥料、6000元的农药以及耕种必要设备。

3月成立合作社,4月1日开始运行。并且每天有12名村民在合作社打工,劳动强度大时还负责午饭,“每天90元工资,通过绩效管理平均工资约100元/天。”

当甜玉米种下地之后,40多只乌鸦组团在玉米地里钻种子吃,村里无奈只好组织人工驱逐,可谓粒粒皆辛苦。种子出苗后,又人工补植乌鸦造成的缺苗现象,“持续47天的降雨将玉米苗泡烂了,后来又投入了6000多元的种子,3000元的人工工资。”

好事多磨。当玉米长到一米高时,因流转的土地属于四面高山的盆地,持续的降雨导致一米深的积水迟迟不降,造成了20多亩甜玉米绝收。村干部们望着玉米苗被淹心里在滴血,有人忍不住当场就哭出声来。

降雨结束后,村里进行生产自救及时补种了球白、南瓜和辣椒。而且还有外援送来了“及时雨”:今年6月5日经发集团董事长陈先冬在该村调研后,支持了10万元产业发展基金并及时拨付到位,这笔救命款把种子、化肥、人工工资、流转费全额支付完毕。

玉米产业尝甜头

到了收获的季节,满仓的玉米和满山的球白,终于让村民看到了致富的希望。

甜玉米丰收后,余士宝和王大朋找到乡贤牵线搭桥,运送了6000斤在三峡物流园试探市场,“由于市场的局限,三天才卖完,而且价格不理想。”

这让余士宝彻夜难眠了。9月8日,他到保康县找到了农产品销售能人万泰旭,叩开了武汉四季美农贸市场的大门。当晚余士宝就赶回村里,次日清晨7点开始采收玉米,下午4点启运11吨甜玉米发往武汉。

余士宝这次是做足了功课,因为玉米容易发酵,如果2小时不湿透一次水,玉米就会发酵而失去商品价值。所以在运输玉米至武汉时,货车在樟村坪集镇、雾渡河、高速服务站等处,每2小时就要半小时降温,到武汉时已是凌晨3点,来不急休息,现场打包确保凌晨4点钟开行。

9月10日清晨7时,当武汉城区的市民尚在睡梦中时,古村运来的11吨甜玉米仅有2个没有玉米衣的没有变成钱,其他全部销售一空。

玉米销售一空那一刻,3天没怎么睡觉的余士宝一点也不疲惫,“当时我因为持续一个星期四处跑市场,加之急性肠胃炎发作,体重从120斤锐减至106斤。但是看到玉米卖完了,再累也值得。”

市场稳定后,古村每隔2天发一车货到武汉,甜玉米就这样变成了现金。

此时,村里流转的土地有20亩改种了南瓜、10亩改种了球白,被宜化江家墩矿业联系其他企业食堂一起消化,算上140亩甜玉米收入的31万元,合作社今年全年累计收入37.5万元,实现纯利润收入7万元,还拥有了4万元的蔬菜大棚、农具等固定资产,改写了从输血转为自身造血的历史性转变。

不仅如此,当地政府还将村集体1万多亩山林纳入了生态公益林补助,获得了15万元的补助,使村集体经济积累达到了26万元,一举摘掉了“软弱涣散”党支部的帽子。

11月17日,记者在采访时还获悉,因为古村近年来所取得的成绩,樟村坪镇正在推介古村村的相关经验。

三峡晚报全媒记者黄善君 通讯员王银云 胡桂英 石燕艳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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